对股市震荡导致的金融焦虑的影响,或许可以由俄勒冈大学(University of Oregon)心理学家保罗•斯洛维奇(Paul Slovic)及其同事所称的“情感启发法”(affect heuristic)现象来解释。即当人们因为悲剧事件而情绪低落时,即使在没有理由害怕的情况下,他们也会表现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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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ugh Donald Trump attracted more support than ever from working-class voters in the 2024 US presidential election, he has long embraced an agenda that benefits the wealthiest Americans above all. During his second term, however, Trump seems committed not just to serving America’s ultra-rich, but to letting them wield state power themselves.
The reputation of China's longest-serving premier has fared far better than that of the Maoist regime he faithfully served. Zhou's political survival skills enabled him to survive many purges, and even to steer Mao away from potential disasters, but he could not escape the Chairman's cruelty, even at the end of his life.
reflects on the complicated life and legacy of the renowned diplomat who was Mao Zedong’s dutiful lieutenant.
纽黑文—我们现在焦虑,不仅是因为一场大流行——而是两场。首先是新冠病毒疫病大流行,它使我们感到焦虑的原因是:我们或我们所爱的人在世界任何地方都可能(在感染后)很快患重病甚至死亡。其次是普遍焦虑:焦虑前者造成的经济后果。
这两次大流行是相互关联的,但所呈现的现象不同。在第二场大流行中,和恐惧有关的故事像病毒一样迅速传播,以至于我们会不断地想起它们。股市像石头落地直直往下跌,明显因为这样一些故事——除非我们有所行动,疫病会耗尽我们一生的积蓄。但是,与应对新冠病毒不同,我们焦虑的根源是我们不确定该采取什么行动。
两场大流行同时爆发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一个可以助长另一个(的发展)。企业倒闭、失业率飙升和收入减少加剧了人们对金融形势的焦虑,而这种焦虑,又阻止了迫切需要工作的人们采取足够的预防措施,来应对疾病的传播。
此外,当这两场大流行变成全球流行时,也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一个国家需求下降而对该国出口需求并没有减少时,损失就会部分地扩散到国外。但这一次,由于经济衰退威胁着几乎所有国家,这个天然的“安全阀”便不会起作用。
许多人似乎认为,对金融形势的焦虑不过是新冠病毒疫病大流行直接导致的“副产品”,这是对这场疾病大流行的一种完全合乎逻辑的反应。然而,焦虑并非因逻辑而生。金融焦虑大流行,是借着价格下跌的恐慌反应、不断变化的叙述散播开来,而这种焦虑存在许久。
对股市震荡导致的金融焦虑的影响,或许可以由俄勒冈大学(University of Oregon)心理学家保罗•斯洛维奇(Paul Slovic)及其同事所称的“情感启发法”(affect heuristic)现象来解释。即当人们因为悲剧事件而情绪低落时,即使在没有理由害怕的情况下,他们也会表现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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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廉•戈茨曼(William Goetzmann)和达索•金(Dasol Kim)合著的一篇论文中,我们发现附近的地震会影响人们对1929年或1987年股市崩盘可能性的判断。如果在过去的30天(距被调查者)30英里(48公里)内发生了的大地震,那么被调查者对坠机可能性的预估要(比平日)高得多。这就是工作中“情感启发法”(affect heuristic)的实例。
与最近的地震相比,预计股市会因为一场疾病的流行而下跌可能更有道理,但最近或许不会出现这种规模的崩盘。如果人们普遍认为,一种治疗方法可以将新冠肺炎疫病(COVID-19)大流行几个月内、甚至一到两年,便将结束,那对长线投资者来说,股市风险不是那么大。人们可以购买、持有股票并等待股市震荡的结束。
但金融焦虑的传染与疾病的传染是不同的。这中对金融的焦虑情绪部分是由于人们注意到其他人对价格下跌而缺乏信心,以及其他人对下跌现象的情绪反应。股市出现消极泡沫时人们会发现价格在下跌;此时人们便会并试图找出并强调股价下跌的原因。然后,价格在随后的几天里不断下跌。
看到股价持续下跌,会让那些没有卖出股票的人产生一种强烈的后悔,同时还会让他们担心自己可能会在价格最低的时候抛出。这种后悔和恐惧激发人们去描述这两场大流行。市场的未来走向取决于描述的性质和演变。
为了证明这一点,我们来举个例子:1918年9月至10月,新闻媒体首次开始报道西班牙流感大流行,当时美国股市并没有崩盘。事实上,从1918年9月到1919年7月美国市场的月度价格呈上升趋势。而这场流感最终夺去了67.5万美国人的生命(全世界超过5000万人)
为什么股市没有崩盘?一种可能的解释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最后一场主要战役,即1918年7月至8月的第二次马恩河战役接近尾声时,特别是在当年11月停战之后流感爆发。而当时战争的事情比流感更具有“传染性”。
另一个原因是那时流行病学才刚刚起步。疫病爆发是无法预测的,公众也不完全相信专家的建议,以至于人们对社会疏远措施(social-distancing)的持“草率”态度。此外,人们普遍认为经济危机是银行危机,而美国并没有银行危机,毕竟有美国联邦储备系统(Federal Reserve System)在——虽然这个系统于1913年才建立,但人们却认为该系统消除了这种风险。
但在1918年的流感流行期间,对金融(危机)的叙述之所以被淡化,或许最重要的原因是一个世纪前拥有股票的人要少得多,并且对为退休储蓄问题的关心也不比今日。部分原因是那时人们活得不长;即使他们活得长久,也更多地依赖家人。
当然,这一次是有所不同的。我们在当地的杂货店看到的顾客的恐慌与1918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为当时战时物资短缺的情况时有发生。“大萧条”(Great Recession)刚刚过去,我们当然很清楚资产价格有发生大幅下跌的可能性。而这一次美国关注的不是悲惨的“世界大战”,而是其自身的政治两极分化——对联邦政府处理疫病大流行的失当措施已有了许多不满的言论。
在这样的时刻预测股市是困难的。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就必须预估新冠病毒疫病大流行对经济的直接影响,以及“金融焦虑”大流行对所有人所带来的现实中的和心理上的影响。两者虽是不同的,但又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