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能否第2次摆脱镀金时代

伯克利——我们中有些人相比其他人对于未来的看法更为乐观。乐观主义者认识到，我们仍有可能避免陷入到美国的第2次镀金时代。

在镀金时代，生产能力从为民众提供必需品和便利转而被用于在寻求地位和其他无价值行为领域的过度开支。继承得来的财富往往发挥着主要作用，而且，往往被用于阻止和延迟任何可能颠覆现状的改变。

以全球变暖为例，上述趋度现在有可能抵消我们在未来两代人时间里原本可以取得的技术红利。恰恰因为煤炭和石油利益集团拥有足够的社会和政治权力以延迟朝向零排放能源的过渡，才致使我们陷入到这样的混乱境地。更为糟糕的是，社会及政治权势阶层将民主视为一个问题。

乐观和悲观主义者一致认为，摆脱镀金时代将促使解决阻碍人类进步的其他问题变得更加容易。它可以削弱那些从环境污染和民主破坏中获益的社会力量。不平等将无法继续阻碍市场经济发挥其找到众包解决方案的能力。

什么是乐观主义的实例?首先，必须牢记美国曾于19世纪末最终摆脱了首次镀金时代，而它实现这一目标靠的是充分利用作为随之而来的美国世纪基础的移民、专业知识和共同利益。

上述摆脱是怎么实现的?首先，以移民问题为例。在20世纪初的几十年间，外国出生人士占美国人口的比重不亚于现在并且同样令人深感忧虑。但这种忧虑所助长的却不仅仅是人们要求“边境关闭。”它还为促成移民及其子女融入美国社会的政策提供了助力。这意味着为阶层上移创造实实在在的途径，借助美国的基本神话（尤其是美国是移民国家）来吸纳新移民。我们几乎所有人的祖先都是为了避免旧世界的错误而来到新世界。

Winter Sale: Save 40% on a new PS subscription

Winter Sale: Save 40% on a new PS subscription

At a time of escalating global turmoil, there is an urgent need for incisive, informed analysis of the issues and questions driving the news – just what PS has always provided.

Subscribe to Digital or Digital Plus now to secure your discount.

Subscribe Now

第2种因素就是专业知识。20世纪初，许多精英就充分理解镀金时代并没有创造出一个足够好的社会。虽然共和党是富人的天然大本营，但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却拥有足够的远见，理解有必要控制“大财阀犯罪。”

同样，钢铁巨头安德鲁·卡内基也拥有足够的远见，理解私人财富代表着公众信任，他明白“带着如此巨额财富死去的人可耻的道理”。而赫伯特·胡佛总统也拥有足够的眼光，充分理解美国政府的任务是协助在整个经济中传播设计、管理和组织知识。

于是，引出了我们所感兴趣的问题。所有这些大人物都明白，哪怕是最个人主义的社会也需要实现某种程度的社会团结。亚历克西斯·德·托克维尔曾指出，“正确理解美国人自我利益”的基础是我们自身的繁荣有赖于确保拥有独立和繁荣的邻居。此外，集权主义所带来的危害让所有人意识到良好社会的脆弱性。当时，鲜有人为了之后能够分到更多政治和经济蛋糕而冒险通过将制度和规范推向崩溃的边缘从而危及到其自身利益。

一言以蔽之，所有人都认识到了政策调整的必要性。就连美国的富人也并未从镀金时代极高的收入和财富不平等中获益。

悲观人士认为，这次历史不太可能重演，甚至都不可能押韵。今天的共和党人完全不同于他们一个多世纪以前的前辈。就连像米特·罗姆尼这样所谓的温和派贵族也从未摆脱将47%的美国同胞描述为自愿受害者，“相信自己有权获得医保、食物和住房等一切福利”的境界。他在竞选2012年总统时曾表示，“我的任务不是担心那些人。我将永远也无法说服他们，他们理应承担起关注自己生活的个人责任。”

这距今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今天，罗姆尼的同僚们往往更为激进，谴责从“唤起暴民”和将我们“出卖给中国的大型科技企业”到强制接种疫苗（即“现代隔离制度”）以及教育美国人尽管他们的国家可能非常伟大，但却并非事事都好的努力。

这在很大程度上或许仅仅是为满足激进派需求的虚张声势。回想2021年，共和党曾就是否保留众议员利兹·切尼的众院共和党会议主席职务进行过无记名投票，当时有145名议员投票赞成，仅有61人表示反对。同样，17名共和党参议员投票支持推进美国总统乔·拜登的2021年基础设施计划，而众议院共和党人则仅以 149票对71票的优势支持拜登和众议院议长凯文·麦卡锡谈判所达成的债务限额协议。

摆脱上一次镀金时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从20世纪初的进步时代一直延续到1930年代的新政时期。摆脱第2次镀金时代的道路也十分漫长，但有理由希望它将成为现实。